「云翳下的硝烟、沟火旁的梦呓;苦难的大地不曾停止啖食着希冀。
(资料图片)
碧海边的欢声、城市里的觥筹;平凡的拥抱何时才会眷顾那孩子?」
「博士,这也是我们的愿望。」
「嗯,希望这些日子能够...」
未等他说完,房间的大门被毫不客气地踹开。
「你们到底要废话多久啊!」
在凹了一个洞的门板边,正站着一位盛怒的女性,她白色的短发飒爽清丽却被气的毛躁、纤细的手腕举着和她毫不相衬的重型榴弹发射器、深邃的眼瞳和标緻的五官在那无止境的杀意中显得甚是骇人。
「你们要谈情说爱的话换个地方,那个老太婆逼我来这里看作战报告已经够白痴了,你们看完还不走,一直在天杀的浪费我的时间!我...」
「啊啊啊啊W小姐非常抱歉我这就离开!」
金发的女性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全部的资料,脸颊泛着红晕、低头快步地离开。
「琴柳,等一下啊!是W她擅自提早来的啊!」带着兜帽,完全不见五官的男人说道。
房间里剩下无语的两人,以及针锋相对的视线。
「那你呢?」
「W,你吓跑人家了。琴柳她回顾自己在战场上的经历后很失落。」
「随便啦,你也快滚,我完全不想跟你一起回顾我怎麽把对面炸到四分五裂的。」
W一把将男人拉走并推开,力气之大使他不禁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
青筋暴起,面对W粗鲁的对待,平时和颜悦色的他不免也动了肝火。就在他准备说些甚麽之前,另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博士,我找你好久了,凯尔希医生给我的作业我不会写...你们在忙吗?」
白发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房里剑拔弩张的两人,手里的作业被攒得更紧了些。
深吸一口气,在转头之间整理好心情,博士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怨气,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微笑。
「不忙不忙,我们先回我办公室吧迷迭香!那个火爆的萨卡兹阿姨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博士拉起迷迭香白淨的小手朝外面走去,关门前还不忘朝W做了个鬼脸。
「掰掰,W姐姐...」
房间终于没人了,W的愤怒也同时经达到了顶点。
「啊啊啊啊!你这该死的废物恋童癖!」
一脚把生命已如风中残烛的门送走后,抄起厚厚的书本,对准走廊上的博士,在W即将松手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拦下了她的右手。
「请问这个门是怎麽回事呢?W阿姨?」
「该死!煌妳给我闭嘴!」
面对一脸坏笑的煌,W理智断线的开始和她角力,在众人的围观和凯尔希的制止下,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了。
(隔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煌妳全程都听到了啊!」
「对啊对啊,她第一次踹门我就知道有好戏看了!」
在博士的办公室,煌兴高彩烈的跟博士分享着第三人称视角的W生气实录,笑得花枝乱颤。
「话说博士,今天这里也太冷清,你的助理轮到谁了啊?」
煌的发言犹如一记重拳打的他心跳漏了拍,依稀记得轮班表上似乎正是轮到那个不愿面对的名子,博士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急急忙忙的查看。
「...还真的是W」
班表早在几个月前就预订好了,但在这麽尴尬的情况下共事,论谁都是无上的折磨。面对抱头哀号的博士,贼兮兮笑着的煌说道
「喔好可怜呐博士~不然这样,你带我去喝酒我就赐给你一个奇蹟。」
「敬爱的煌阁下,只要妳能把W变不见,我愿意献上美酒与佳餚」一脸抓住希望的博士说道。
「哼哼,很好!我已经录音了,其实凯尔希叫我来通知你W今天早上被派到龙门出任务了,怎麽样?显灵了吧?」
意识到被骗后,博士还想狡辩些甚麽,但看到煌手中的录音档,还有她手指处那显眼的群发键,犹如核弹发射按钮一般,所以只好作罢。
「哇真是太神奇了。」博士以完全没有起伏的声线答道。
「现在就去吧!」
「还没12点啊!」
(罗德岛4楼酒吧)
就在煌毫不客气的点完一整桌下酒菜后,博士喝下第一口啤酒前,意外先一步麻痺他的脑筋。只见博士的紧急通讯铃响,是凯尔希的讯息。
「博士,长话短说,W闯祸了。」一个沉稳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带来了这个坏消息。
「又闯祸了?哪来这麽多祸能闯啊?」
「龙门办事处的代表目击到干员W在郊区和当地人发生争斗,考量到官方与罗德岛的长远合作,想必双方都希望安静解决,现在W正在近卫局的控制之下,先把她带回来吧。」
「能不能等用餐时间结束再出发?」面对满桌的菜餚和长长的帐单,博士实在不忍心分毫未进。
「...最新情报,W逃跑了,近卫局正在追缉。」
「...我知道了。」
回头看向幸灾乐祸的煌,博士无奈地留下饭钱,肚子空空的出发。
「别担心,博士,如果我有吃剩的会帮你打包的,如果啦。」煌无情地横扫着餐桌。
(龙门郊区)
「什麽鬼!我刚逃出来就被你找到?你不是在罗德岛上吗?」躲在树丛里的W诧异地看着这个始料未及的人。
「我无所不能。倒是妳该给个解释,对吧?」把发信器藏在卡车上,模彷起某人的博士故弄玄虚地说道。
W警惕地环顾四周,她严肃的样子也引起了博士的注意,确认安全后她描述了刚才的所见所闻。
「那个臭老太婆叫我来办事处送货,结果在贫民区看到有感染者正在被抢劫,我就想说『太好了昨天刚好没拿某个欠揍的人出气』,就顺手打了抢劫犯一顿,结果近卫局的人到场后二话不说就说我在伤害平民,然后把我押送好远到一个怪房子,那裏破破烂烂的怎麽看都不正经,所以我趁机把它炸烂,他们的哀号有够好笑的,然后...」
W噼哩啪啦地讲着自己的英勇事蹟,还像小孩子一样越讲越起劲,但明眼人都感觉得出事有蹊跷。正当博士想要回到卡车上联络近卫局求证的时候,几个衣着破烂的人走了过来。
「大姐,刚刚真是谢谢你了。」为首的人向W靠近,听到声音后W瞪了一眼,在出手前看清了来者。
「你是刚刚那个被抢的?」
「对啊对啊,幸亏大姐妳出手相助,刚才那个迴旋踢加上钩拳,哇太帅了!」这名感染者用特别夸张的动作比划着,让兴头上的W更加自满了些。但博士隐约觉得不安。
「这里在郊区这麽隐密的地方,专门从贫民区走来郊区道谢?太不自然了,除非是...看到我?」
未等博士提醒,卡车的引擎被启动,笔直地朝W撞了过来。
「她来不及了!」
知道被转移注意力的W没办法在这瞬间逃开,博士一个跳扑把W带到安全范围。而为首的那个感染者则被同伙给拉上了车,扬长而去。
惊愕的两人心有馀悸地坐在地上,看着车尾渐远。
「你这个变态少碰我。」被救了一命的W一巴掌挥向博士,但彷彿被识破般,博士完美地躲开并起身。
「果然他们是打算抢我的那辆卡车,只是凑巧遇上妳就临场发挥了。W妳也真可怜,好心帮忙还差点被撞。」
「算了吧,一辆车而已,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到W如此有同理心的谅解,博士先是惊讶,而后心中默默赞许,没想到这姑娘平时狼心狗肺的,其实还有一点良心。
「你在笑什麽笑?」
「没事。」博士切换回了平常和W相处的态度。
「我只是在想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一扇门而已乾脆就别跟某人计较了对吧!」博士用手肘向右顶了顶。
「是是是,我这麽可怜还被你佔便宜,不知道罗德岛有没有心理辅导,都要做恶梦了。」
「妳的良心是每日限量的吗?没看到为了救妳我的右脚都撞瘀青了。」
「哎呀!对不起啊,我看看在哪,让我补一脚。」
在两人闲话家常时,突然间
「他们没有车了,快上!」一群近卫局士兵将W和博士包围,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起了冲锋。
W和博士对视了一眼便心领神会,眼下的分工便是一方御敌、一方联络救兵。
博士一边观察战况、一边躲避攻击、同时和星熊督察联繫,当下「清白的近卫局人员」似乎不多;在进攻的队伍中除了穿着制服的士兵还混杂着不少装备粗糙的平民,结合W的证词大致可以推测出「抢劫团伙和部分近卫局单位勾结」,等无线电一接通,博士便以最快的速度汇报了这些资讯。
而W的能力也的确值得信任,闪转腾挪于万军从中依旧片叶不沾,灵巧而鬼魅的步伐配合俐落无情的匕首使手围之内的敌人身上迸发出一抹鲜红,后跳迴避攻击的同时撒出无数微型炸弹,一朵朵血色与烟硝揉合的花朵盛放,落地时的火光恰如对舞者的喝采,她在压制众多对手的同时还能掩护博士,配合不可不谓默契。
「喂,你瘀青的脚还能动吧。」抵挡一波攻势后,W与博士会合。
「幸好妳还没踩,还有力气踢妳一脚。」
W低头一看,博士的脚血流不止,分明到极限了。
「看你挺会说的,等会儿断了就用手爬吧,再见。」
「———!」
一声巨响响起,刚才被抢走的卡车朝着两人撞了过来。
W下意识的侧身跳开,作为雇佣兵的肌肉记忆使她能简单的自保,但离地的刹那才想起还有个无法移动的人留在原地。
「啧...」
在卡车即将迎面撞上博士之前,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漫长,博士看见了W一落地就调转了方向,回头朝自己扑来,她的表情,是无奈、是嫌弃、是担忧、是拼命;在W推开博士的那一刻,时间的流逝又如同洪水决堤,卡车重重的撞向W的半截身子,即便她死命调整位置也依然大力地摔落并滚了好几圈,她的叫唤,是撕心裂肺、是后悔不已。
「W!!!」
博士连跑带爬的赶向她,只见她浑身是血、瞳孔涣散。
「W...可恶,现在还不安全。」
卡车一头撞上树干后没了动静,但远远清楚可见敌方第二波增援正从北方快速逼近,而星熊她们大概还差一小段路程,现在只有自己移动才有一线生机。
博士将W小心地抱起,她的伤势不容太大的二度伤害,但考量到右脚的伤势,要撤退的够快也很难兼顾两者。
「W,先走了,妳还有力气压住出血点吗?」
面对W含糊不清的呻吟,博士知道时间紧迫。拚尽全力挪动冒着血的右脚,朝着反方向移动。
「滴...滴...」
W依旧血流不止,此刻的她显得如此的脆弱,在死亡的阴翳之中,她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在求救一般,想尽办法的留下生的痕迹。
...
...
「我好冷...」
这句话如一把利剑刺进了博士的内心,她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畏寒昭示着死神离她更近了。
「...不要怕,我们快安全了。」
但博士又何尝不怕,一个珍贵的生命、一个熟悉的故人,一个烦人的讨厌鬼,现在正如细沙般悄悄的从自己手中熘走。他能做的,便是再走快一点,快到谁也抓不到她。
即便每一步都承受着剧痛,他也不曾止歇,在两分钟的咬紧牙关后,终于在南方的尽头看到象徵希望的援军,而追兵也十分靠近,两军交锋的此刻,他的坚持将决定生死。
「来得及...」博士在心里想着。
「———!」熟悉的巨声响起,一瞬间博士丧失了求生动力,那台卡车阴魂不散的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就没有这麽多选项了。
「可恶啊啊啊啊」
博士尽量的环抱住W的全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蹬,勉强的躲开了这最后的危机,以自己的背作为缓冲,最大程度的减少W的伤害。
「W,妳没事吧!」
如今的W已经到了极限,仅存的意识只够再挤出几个字。
「特蕾西娅...殿下...您好温暖...请别离开...」
「不会离开的...妳也不能离开...」
(二十五小时后,在???)
「...我在哪?喔对了,回家。」
视线逐渐清晰,烟尘漫佈的诡谲天色十分熟悉,每次打完硬仗后,不论是水光潋滟还是狂风暴雨都没感觉,看起来都一样烦心,只想回家。
很烦心,不过回家就好了。
「W大人,有什麽能为您服务的吗?」
「伊内斯,妳很吵...想让自己有用点就把自己埋了。」
「这是我的荣幸,W大人。」伊内斯挖了个洞并跳了进去,地上生出一株株土豆芽。
「等一下,伊内斯怎麽这麽听话?不管了,回家要紧。」
W继续走着,急着要回「家」。
「W大人,下次还请妳帮帮我啊。」赫德雷突然跟上W,笑容可掬的样子有些噁心。
「烦不烦啊,你去把伊内斯採收了吧。」
「遵命。」赫德雷拔起一株株土豆芽,的确,里面各埋着一颗伊内斯。
...
...
终于,W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家。牆壁是由一张张高额悬赏令组成,门前堆满了钱币和弹药,门把上还装着一道道陷阱,全是她自己常用的把戏。
解开了陷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了门,里面是个普通的房间,简单温馨,餐桌前坐着一位端庄美丽的女性。
「W,妳回来了啊,辛苦妳了,我好想妳。」侧身转向W,长发的女性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迷人的弧度彷彿是疲惫的救赎一般。
「特蕾西亚殿下,今天真是太累了啊,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打倒了整个龙门近卫局,他们很快就会臣服于您的威仪,为了您的卡兹戴尔献上忠诚的。」
W开心的和特蕾西亚分享她灌水后的故事,就像期待被老师夸奖的小孩一样天真烂漫。
「妳真的是最棒的,我们的卡兹戴尔一定会因你而成功的。」
特蕾西亚俯身拥抱,W已经开心到笑的满面春风,合不拢嘴了。
「妳真的是最厉害的,谢谢妳一次次救了我。」
博士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W。W觉得有一丝违和,他应该出现在家里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还用说,进来吧,一起喝个茶。」
W拿出了三个铁杯,行军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然后泡了一壶热茶,这口味是某次从一个雇主家里偷喝的,所有同行的雇佣兵都赞不绝口,应该是世界第一的味道了吧。
「乾杯,庆祝W平安回家!」三人愉快的对视,享受着幸福的自在时光。
咕噜...
太苦了
不可能啊,博士和殿下都没什麽反应。
这味道就像...医疗部那些讨厌的药...
「那我们也该走了,再见囉W。」博士和特雷西亚很快地走出了房间,又只剩她一人。
「特蕾西娅殿下!请别离开!」W害怕的猛然一站,试图挽回这两人。
「殿下!博士!对不起茶泡得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但他们已经消失在门前。
「请别离开...」
...
...
(罗德岛一楼病房)
...
...
「好痛,好冷,好想吐」W意识矇矓,痛到不想睁眼;但真的太渴了,于是往旁边伸伸手看能抓到些什麽。
「妳醒了啊,是想要喝水吗?」
「嗯」
一个温柔的声音为她递来一杯水,小心的扶着她坐高一点,再缓缓地把水倒进她口中。
缓缓的睁眼,博士正细心的用手帕擦乾她的嘴角。
「你...」原本还想呛他两句的,但看到他这样认真地照顾自己,W也没了那些兴致。
「有舒服点吗?当然如果说话会痛也不用回答没关係。」
这人还怪温柔的,看来他的良心不是每日限量的。W渐渐地想起昏迷前的记忆,博士瘸着腿抱着她走了好一段路程,好像还有卡车的声音,然后一顿天旋地转,就不确定了。
博士的脚也缠满了绷带,脸上虽然微笑着但气色很差,大概是没休息吧。
「哈...」充满倦意的哈欠证实了她的猜想。
「既然你醒来了那应该是没问题,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啊。」
博士艰难地起身,一拐一拐的走向房门。这个画面吓到了W,好像...有些难过的记忆不停地涌现。
「等一下!」
W用力的一喊,声音之大让她自己也有些后悔,声带牵动着身躯,痛觉提醒着自己还是带病之身。
「怎麽了!」博士也被她的大喊吓着,一跳一跳的蹦回她床前。
「哪里痛吗?我先叫医疗干员过来。」
...
干嘛要叫住他?W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还能加速恢復不成?
只觉得有点尴尬,有点放心。
「那个...」
「不用担心,医疗干员在路上了。」
W看向博士的眼眸,他是认真的在安抚自己,有种奇妙的感觉,这傢伙还挺善良的。
但自己总要说些什麽
对啊,有句话是该说。
「那个...谢谢。」
...
...
有够尴尬,超级后悔,干嘛跟这噁男道谢啊。他一定会又阴阳怪气的说...
「我也该谢谢妳!妳为了救我受了这麽重的伤,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待会吃药记得乖乖吃,明天我会再来的,晚安。」
真的假的
原来他是这种人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博士的确每天都来探病;第二天开始W就能简单自理了,博士见状也切换回了随便哈拉的模式,照样开着W的玩笑,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两人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欸考妳一个问题。」
「你又有甚麽烂梗了?」W故作不耐烦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出卖了她。
「你猜我万圣节会打扮成什麽来吓人?」
「我知道,戴上绿色猫耳再加个女僕装,又老又可怕。」两人的心中同时描绘出同一张熟悉的臭脸。
「答错,是卡车司机!」
「袜袄,太可怕了八。」W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笑出声来,这人的良心大概是每周限量。
其实还挺不错,这些烂笑话的确让W的病房生活开心了点,其实有人陪着就挺开心了,能说说话,看着一张相处起来轻松的脸,愉快的心情加上W本人的体质让她一周后就吵着要下床,反观博士的右脚还包的紧紧的。
「你的右脚怎麽还没好啊,太没用了吧!」W用一贯的责骂包装着自己的关心。
「欸,每天帮你送饭还要兼顾工作很辛苦的,你不知道那件事后续的烂摊子有多少,如果可以我也想像某人整天无所事事好不好。」
W有些小后悔,自己好像太欠缺考虑了,不过道歉是不可能的。
「你不好快一点要怎麽准备万圣节啊?哪有卡车司机踩不了油门的?」
「妳说的对,我一定每天叫我的脚好快一点,一好就开一台去妳房门狂按喇叭吓死妳。」
W打从心底的笑了,这个烂笑话真的让她很开心。
(隔天)
「欸,该工作了。」
「好~~」
今天是轮到W当博士助理的日子,身为优秀的助理,W有着完美的分工计画!那就是博士负责全部的工作,自己负责躺在沙发上控制冷气温度,各司其职果然能事半功半。
只见W从博士的柜子里拿了一大堆枕头和衣物,毫无章法的叠在身上,化身为一座杂物山,成功的点满了冰抗性以及潜行等级。
「ZZZ...」
露出半颗小脑瓜,沉醉在还不错的味道之中,W缓缓睡去,这傢伙的洗衣精还真好闻。
博士就继续认命的工作,其实助理的轮班主要也是让干员们能和自己有点互动,对他来说W不捣乱就是很好的帮忙了。
一个小时后,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W的春秋大梦,但她也懒得管来者何人。
「请进。」博士回应道。
琴柳轻柔的打开了门,抱着一本书,遮着自己红红的脸颊进来了。想当然尔,她认为办公室里只有博士一个人。
「博士,这是上次我和你提到的维多利亚文学经典,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我找到呢!」
「真是太感谢了!我一直想看看这个故事!」
面对有说有笑的两人,继续窝在沙发里的W静静的注视着,琴柳怎麽每次都脸这麽红啊,莫不是自己冷气开太强,而她穿的太单薄?
「我特别喜欢这个段落呢!」
「哪里?让我看看」
W其实有考虑过参加一下他们的聊天,但考量到自己连字都认不得几个,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只是这个博士怎麽一直盯着人家看?到底要不要看书啊?
「博士,你可以朗诵这一段给我听吗?」琴柳娇滴滴的询问。
「没问题啊,我试试」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麽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麽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
博士深情的朗诵着,试图感受故事里那对爱情的颂赞;琴柳痴痴的听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W可就没有好脸色了,即便自己的文学程度跟一块石头难分高下,但连石头都看得出来,这个金毛瓦伊凡叫博士讲这段肉麻的情话给她听!?哪个笨蛋会觉得这是单纯的文学赏析啊?除非...在装笨!可恶,越想越恼火!
「谢谢你,博士!希望你也享受这个故事。」琴柳雀跃的向博士道谢。
「我准备了一些司康饼和热茶,希望你能一起品味!」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博士笑咪咪的回应。
「这傢伙,刚刚是不是在偷瞄琴柳啊!一定是!他绝对把视线往下移了!」W在心里默默地定罪「果然不是什麽好东西!也没见过他偷瞄我过!我的身材哪有输那个金毛啊,也就...小一点。」
在琴柳准备茶点的同时,博士注意到W的动静,她用尽全力伸长脖子又想隐藏自己的样子着实滑稽。
「琴柳,能不能多倒一杯茶?沙发精灵刚刚醒来应该饿了。」
「沙发精灵...?啊!」
终于注意到层峦叠嶂之下的那刻脑袋,琴柳顿时感到害躁不已
「W听到哪些内容了啊?不会发现自己让博士读情书这个秘密了吧?对...对了,博士说她刚醒来!她绝对没听到的!嗯嗯!」想尽办法说服自己的琴柳小手一抖,几滴茶溅了出来。
W终于解开了五指山的封印,特地伸展了一下来昭告天下自己刚醒。面对眼前气氛暧昧的两人,完全不想正眼看。
「谢谢喔。」W冷淡的说了一句,随便喝了一口茶就走出房间了。
「这两人有够无聊的,什麽罗密欧,无聊!」W不明不白的用力顿足,她也不是很清楚有什麽好生气的,往常见到无聊的文化交流她眼都不眨一下的,但想起博士那个色眯眯的鬼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傍晚)
W觉得一直游荡也不是办法,正好肚子也饿了,不如去凹博士一顿晚餐,于是回到了办公室;到了门前,正打算一如往常的踢开门的时后,她犹豫了一下。
「敲个门是不是比较好?」
换作是以前,她是不可能想这个问题的,但是敲个门好像也不亏吧?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请进。」
博士平常的回应了敲门声。 看到来者是W的瞬间,他是惊掉下巴的!
「哇你是被雷打到啊?这麽有礼貌?」
「节省一点力气才能踢你那个快好的右脚啊。」
W作势要吓唬博士,但也同时看到了坐在桌前写功课的迷迭香。
迷迭香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两隻搆不到地板的小脚晃啊晃的,配合她细细的尾巴一起规律的摆动着,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W也不讨厌这个孩子,她常常出现在博士附近,感觉像个小妹妹一样;W径直的走向博士的桌子,看见他还没喝完的茶杯,一把拿起来喝,也不管博士在抗议些什麽。
几分钟后,迷迭香完成了作业,轻巧的从座位上跳下来,快快的跑向博士问道
「博士,约会要穿什麽衣服好啊?」
「噗——」W吐出了些水花。
无暇顾及W难堪的样子,博士惊讶的问
「迷迭香,你要跟谁去约会啊?」
「晚上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吃饭吗?这就是约会对吧!」迷迭香天真无邪的笑着,相比之下,满脑子邪念的W跟她头上的小恶魔角还挺相衬的。
「喔~对啊是约会喔!」博士用哄小孩的宠溺语调回应道。「约会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去玩,当然就选最轻松的衣服囉!」
「可是这样感觉不够正式。」迷迭香看来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把头转向W。
「W姐姐,妳约会都穿什麽衣服啊?」
「约会吗?」
W开始细数自己丰富的情史、买过的化妆品、可爱的衣服、约会的经验,没错!全是零。
「...与其想要穿什麽正式的衣服,不如买件防弹衣。」嘴硬的W不肯承认长这麽大还没恋爱过的事实,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博士看得咯咯笑。
「欸,W姐姐都穿防弹衣约会吗?」迷迭香显然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
「哈哈哈哈哈!」博士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用这种问题问倒,她这回真是太丢人了。
也不等W为自己辩解,另一个愉悦的声音强势加入了嘲笑。
「W阿姨的品味太独特了,迷迭香还是不要学的好喔。」
「...煌,妳是每次都要挑最烂的时机登场吗?」
煌也不管W毫无威力的反击,一把迷迭香抱起,对着她的小脑袋猛吸了几口,她们的动作自然流畅,感觉就像常常上演一般,W也就没说什麽。
「煌姐姐妳来的正好。我快饿扁扁了!」迷迭香撒娇的说道。
「嗯嗯走吧!博士会出钱的,今天儘量吃!」煌用力的揉了揉迷迭香的脸颊。
「喂,我上次出任务前没吃到那一桌菜,也没见妳有打包啊?」博士想起了一週前在酒吧的时候。
「蛤?什麽?这里太亮了我听不见?」
见煌不认帐,博士拿起迷迭香的作业打算往煌的头上一敲,被她惬意的侧身躲过后反手一捞把博士单手抱起,就这样一手小孩一手大人,煌笑嘻嘻的熘出门外。
「吃饭吃饭!」
「喂!放我下来!」
「哎呀你那脚要走多久,饿到迷迭香要怎麽赔啊?」
「...」
办公室剩下W一人,这才让她想起她是来邀请博士吃晚餐的。
「无聊...」
(夜晚)
败兴而归的W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口抓了几包零食充飢;虽然不饿了但心里总是有些沉闷。
「无聊...带小孩哪里好玩了...」
开始回想一天的经历,W隐隐觉得有点孤单。
喝口酒好了,在这麽想的同时,已经满地杯盘狼藉了;任由迷离的温度流遍全身,卸下了平时的伪装,她坦承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带小孩吗...感觉他们有点像一家三口...」
「看煌那个笨蛋总是随随便便的对博士上下其手,真是没水准。」
「但好像也没看过她对其他人乱来...不对!博士怎麽都不反抗一下啊?」
「还有下午那个琴柳也是,她百分之百有奇怪的想法!」
「博士是怎麽看待她们啊?朋友可以当成这样的吗?」
「说起来,我自己的确也没几个朋友亲近到能这样乱来的,好像只有...他」
「好像,上礼拜住院的时候,也只有他来探病...」
酒已经喝完了
「博士...是怎麽看待我的啊?」
焦虑的心情渐渐融入月光不能及的角落
想想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一件特别讨喜的;有时破坏公物、有时大声嚷嚷、举止毫不客气...不像是...可爱的女孩子。
「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因酒而起的红晕更浓烈了几分,伊人的身影不止的萦绕在心头;当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答案已如脉动的心音般明显。
是什麽时候呢?是他一直以来的包容?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互相依靠?或是病重的时候温柔的陪伴?还是仅仅习惯了他的存在?
千千万万的理由、从他迷人的微笑到自信的步伐、如他可靠的指挥或他亲切的问候,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就是「我早已深深着迷」。
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初恋总是苦涩难耐的。
云儿恰好双手托住了明月,女孩正逢眉宇刻满了忧愁。
剪不断理还乱的,是她分叉的发尾、更是她徬徨的心窝。
在这个註定的不眠夜里,W想要一个答案。
「我该怎麽做?」
辗转难眠
反省是新奇的、坦承是新奇的、恋爱是新奇的。
W不懂的事太多了,一次面对这麽多课题使人目眩神迷。
「或许该做点改变吧」
(第二天,人事部办公室)
琴柳昨天做了个恶梦,害得她黑眼圈加重了;在梦里,她跟王子大人一起喝着下午茶,突然间一个白发恶魔拔地而起,把她一切的秘密公之于众。
「啊啊啊啊这不就是昨天下午吗?」琴柳抱头悲鸣,一想到自己的形象可能因此分崩离析,她不安的祈祷着。
「小女子一生行善积德,沙场上救人无数,还请各路神仙祝我度过此劫,日后必定还愿。」
慌不择路的琴柳把她知道的信仰全拜了遍,希望神力可以加乘。
「琴柳,打扰了。」
被熟悉的声音吓的魂飞魄散,琴柳不由自主的用力起身,来者正是W。
「W小姐您好啊...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呢?」
仅存的理智让琴柳保持一贯的甜美笑容示人,但心里话截然不同。
「啊啊~我投降了~」
「你好...那个,我是来跟你说一件事的...」
W捏扭的说道。
「事情!?还能有什麽事情?没救了啊,我的一世英明。我记得风笛说过她想务农,是时候开始新人生了。」琴柳在心里哀嚎,万念俱灰的她已经构思好每个季节该种植的作物种类了。
「就是,之前在作战报告室,把妳赶走,很对不起...」
W的声音渐小,双手不安分的揉搓着衣角。
「欸?」
琴柳的大脑当机了一瞬。
不是读情书?作战报告?什麽时候?她好像还蛮诚恳的?我还有救!
「不会不会不会,W小姐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那件事我也有错!」
如同看见曙光一般,琴柳诚挚的回应。
「谢谢你。叫我W就可以了;还有其实除了向妳道歉,我还想请教一下昨天的茶,可以告诉我是哪里买的吗?真的很好喝。」
W也挺意外琴柳这麽好说话的,看来罗德岛的好人真的不少。
「没问题的!」
琴柳一口答应, 如果能帮上W的话,那她就不会变成白发恶魔了吧。
(几天后)
博士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难得最近沙发精灵不在冬眠,可以好好享受舒服与宁静。
许久后,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根据步伐、频率、音量,博士大概都能猜对来者的身分,但今天的访客让他没有头绪。
W轻轻的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典雅的小篮子,她把凌乱的头发盘成一个俏丽的马尾,眉宇间流露着些许的紧张,故作大方的迈开脚步反而显得僵硬,第一次穿上不为了作战而挑选的衣服,多少有些不自在。
博士第一次觉得W有些可爱。
W看见博士反常的发愣,心里自豪的笑着。不枉费她和琴柳在这段时间学习穿搭、文学和厨艺,虽然自己没有和琴柳说这一身改变是为了谁就是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W发挥所学,那些文化人好像是这样问候的。
回过神来的博士再次被W所惊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请坐!」
「W,这几天过得好吗?」
博士好奇的想要知道来龙去脉。
「嗯,我想要做点改变!」
「这壶茶是我亲自准备的,想一起试试吗?」
看到了茶,博士大概就猜到老师的身分了,也不打算一直追问,现在的W特别新鲜。
当然,人的本性是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的。W的话题依旧是平常的内容,用字也不是特别文艺,就是礼貌了点,还屡屡破功,不过两人都默契的让对话继续进行,博士觉得这样的改变很不错,W也能感受到他的认可,心里暖洋洋的。
「博士,你的脚终于康復了呢!」
「对啊,谢谢你迟迟没有二度伤害它。」
博士起了小小的坏心眼,总觉得跟W聊天就是要这样才自然。
「你这个...这是当然!」
「也是,毕竟从我有记忆以来妳就是这麽温柔的人。」
W发现忍住不反击真的很辛苦。
最终,午休的时间结束了,现在W需要一个午休,但她好奇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怎麽样?」
W有些紧张的问。
意识到W的小小心思,博士诚恳的回答:
「我觉得妳愿意改变真的很棒,但是像平常轻松的相处也适合你喔。」
(W的房间)
开心的跳回房间,W一把将篮子、茶具还有各种饰品甩到一边,也不管被撞的东倒西歪的摆设,她用力跳上了床,痴痴的笑着,今天的作战大获全胜!
「哎呀,当一个好女孩有够累人的~」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这样眼角带笑的睡去。
房间里杂物四散,倾倒的水杯一点点的滴在了一张相片上...
...
...
W发现她又到了回家的路上,不过今天万里无云、春和景明,家门也近在眼前,浪漫高雅的小木屋外牆乾淨简约,漂亮的庭园与大气的红地毯都在欢迎着女主人的回来。
急迫的推开大门,博士盛装迎接着她。
「W,妳回来了,今天过得好吗?」
「嗯嗯。今天是最棒的一天!因为一回家就看到了你啊!」
W两人在门口甜腻的打情骂俏,可爱的互动就像一对新婚夫妻。
博士一把将W公主抱,带她回到了卧室。
「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果然我的家就是这麽完美!」
W在心里想着,一边感受博士温暖的拥抱,这个触感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这次不是生死交迫、而是卿卿我我。
回到了房间,博士轻轻的把他的公主放到床上,给了她的玉手一个吻,W害羞的以手掩面。
「我的公主,妳有什麽打算呢?」
博士突然凑近,那炽热的慾望让W也感到心痒难耐;两人用力的拥吻,正当乾柴将遇上烈火之时,W注意到窗边...
一个粉白色的发梢悄悄的熘走,W不记得那是属于谁的色彩,但心中有股冲动,她知道自己不能无视。
「W,怎麽了?」
也不管博士的呼唤,W夺门而出,试图追上那个朦胧的身影。
「等一下!」
W对着那人大喊,但始终追不上她,那个身影一直在地平线的尽头。
她不停的追赶着,走了好长的路,渐渐的周围的景色骤变,花木枯萎、人迹罕至,就连晴空也变成烟尘漫佈的诡谲天色。
「我...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我的家!」
那是故事书里描写的美好生活,那裏有一切W不曾拥有的,但终归不属于她。
「我怎麽会...忘记了殿下...」
W感到有些自责,作为她的君王,一刻的不敬都是对人格的摧残。
W的脚步渐慢,她不再抬头挺胸的追赶那个身影,她反倒是害怕了。
她害怕尽头没有特蕾西亚殿下。
...
...
终于,W回到了她真正的家,这里没有花园和红毯,牆壁也斑驳又丑陋,可是...有殿下的地方才是家。
打开了门,殿下不在里面...
W醒了,脸上的两行清泪是自责不已的证明。
她缓缓地走到镜子前,看到了衣着可爱的自己,此刻却觉得令人作呕,这般乐不思蜀,就像在嘲弄当初向殿下所立的誓言。
「对了,那张照片呢?」
W焦急的翻找杂乱的房间,那张特地裱框起来的照片,正是特蕾西亚殿下,在心灵感到空虚时、在意志受到考验时,W都会望着它,回想自己被殿下拯救的那天。
但此刻,它在那里?
殿下在哪里?
W最后在一个水杯下找到了相片,她进门时随便的丢掷意外的碰倒了水杯,虽然照片没有损坏,但上面的痕迹就像是讽刺一般,一开心就不把殿下放在心上了吗?
那些日子都忘记了吗?
W当然记得,记得为了求生度过的艰困童年、记得名为萨卡兹的诅咒使她处处受到迫害、记得她的心被满盈的恶意给磨的坚不可摧...也记得特蕾西亚。
记得她温柔的微笑
记得她高贵的愿景
原以为漂泊的生命已成定调的W遇上了第一缕温暖的阳光,她记得每个雇佣兵的名字、她给予萨卡兹一个希望、她的眼眸时而坚强时而亲近...
...
...
...
被这股矛盾用力的撕扯,W感到徬徨
她跑出了罗德岛
(一週后,博士的办公室)
博士最近忙的焦头烂额,W已经失踪整整七天了,最后一个和她接触的人是琴柳和自己,虽然突然的改变的确让人怀疑,但依旧不知道她不告而别的全貌。
「W不会遇上危险了吧?」
找遍了整个罗德岛,调查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博士愈想愈觉得无力。
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房间,看到门口摆着一双熟悉的鞋子,博士惊讶的推开了门!
「欢迎回来...博士。」
「W!」
博士整个人瘫软在地,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也不想责怪W的恣意妄为,现在的他只庆幸一切平安无事。
「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
「不要紧,回来了就好。」
W坚定的看向博士,她已经想清楚了。
「博士,这是我的辞呈。」
在正式的文书之上,还夹着一个显眼的信封。博士被她突如其来的离职搞的摸不着头绪,但不等他多问两句,一个温暖的触感环绕全身。
W用力的拥抱着,试着把一切美好的记忆深深刻在他身上、试着把他熟悉而又迷人的气息浓浓沾染在自己身上。
两人未发一语
就这麽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让岁月也刻下他们共有的这刹那
许久后,W松开了手,抬头望向了博士。
「真的很谢谢你。」
她变得坦率了,博士确切的感受到这点,看向手里这封信,他知道此刻无须多言。
「还会再见吧?」
「只要你希望。」
她轻轻的走了
博士开始静静思考和W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真的变了,变得成熟了,但为什麽要走?
「答案就在这里吧。」
这是W寄出的第一封信
也是第一封情书
致:亲爱的 博士
谢谢你不计较我踢坏的门。
谢谢你在和近卫局交手时保护了我。
谢谢你拖着脚伤也让我回到罗德岛。
谢谢你在我躺病床的时候陪我聊天。
谢谢你愿意肯定我的改变。
谢谢你包容了我平时的骄纵。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
我喜欢你
罗德岛的生活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不能因此忘记特蕾西亚殿下的愿景;我想在那一天达成之前,我还不能放心的享受这一切。
但这一切真的很幸福
我也真的很喜欢你
祝你以后的日子一样开心,继续带领大家走得更远,虽然不在同一条路上,但我会一直记得你。
诚挚地
W
(五年后)
「博士,我们该出发了。」
迷迭香换上了正式的服装,轻声的提醒博士;当年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小淑女了,最令博士欣慰的便是她没有因为叛逆期而不和自己来往,而相对的,也早已不能像是逗小孩般的和她相处了。
「嗯,我准备好了。」
博士倒是一点都没变,在大家的努力下罗德岛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今天的会面便是和一个最近新兴的组织商讨合作。
走出了大门,外面两排军士正式的行礼,这批装备精良的萨卡兹部队是近期横空出世的强大劲旅,怀揣着昔日君王特蕾西亚的愿景,四处帮助受害的感染者与萨卡兹同胞,并且为了復国闹出不少动静。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气质非凡的领袖,博士很清楚这个面孔,她年少轻狂的故事、她亲笔写下的情思,一切依然烙印在脑海中。
两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彷彿都在这一眼间,两人一直都是这麽默契。
「久仰大名了,爱国者W女士。」
「谢谢您,博士,这次和罗德岛的合作想必会持续许久,希望以后互相指教。」
好像什麽都变了,又好像什麽都如当年。
路途不同的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不好过分的亲暱,但是那句话在两人握手的同时,便心有灵犀的传达给彼此。
「欢迎回来,W。」
「我回来了,博士。」
謝謝每一位看到這裡的讀者
第一次作為作者和文字交流是個很新奇的體驗,看了許多的故事後總有一些想法,距離創作一直差了一個契機,所以特別感謝一路上那些陪伴我的人和故事促成這個文章的誕生,有不足之處也請大家多多指教了。